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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闲萍|行香子】3.28 无远弗届

上一棒:3.27 《包不住的火》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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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OC,软萌小作精萍(匿名让我大胆)。

正文:


手上起了倒刺,陈萍萍抠了两下,有点儿疼。他生闷气,小老头穿着汗衫,蔫头耷脑地撑在桌子上,范闲问了句晚上吃什么,得到的回应非常暴躁:“泡面。”

 

说着,他拧着眉毛,又抠了一下,气得使劲儿一拍手,把木桌子拍得咯噔乱响。范闲直起腰来回过身,总算看明白了,老男人此时此刻浑身不得劲儿。

 

特别重要的一点——陈萍萍一直绷着嘴唇,没有像以往那样转过眼来说“回来啦”。

 

他早些年奋斗在正义第一线,卧底十几年,一口一个老狗,把老大李云庆哄得团团转,最后亲手把人送进监狱去吃花生米,自然是演技好得没话说。但在最后关头他被打残了腿,治了好久阴天还是会疼痛,如今就不太爱演,如同一根弦绷紧过头,在范闲面前总像个小孩子。

 

一低眉,会说话的眼睛就被乌匝匝的长密睫毛遮住了,但到底走漏了风声——他眼皮耷搭着,看也没看肘边的北方特产一眼。

 

强行专心抠手的陈萍萍,意外地可爱。

 

范闲转身盯了几秒,一屁股拍在椅子上,踢了踢脚边的行李箱,无奈叹气:“叔,陈叔,”老男人无动于衷,他只好抻着脖颈揪小耳朵,拍桌子喊,“叔!”

 

“我饿啦!”

 

闻声,小气包才终于肯理会。陈萍萍捧着自己的小手,皱眉抬眼:“你凶什么?”

 

“啊?我……”范闲瑟缩了一下,摸摸鼻尖小痣,非常无辜,“我没凶啊。”

 

那干嘛声音那么大。陈萍萍憋了一声,垂头继续抠手,揪下一块死皮,忙托手塞在嘴里吮血珠子:“你饿,不关我事。”

 

声音含含糊糊的,语调里有点儿埋怨的气味,像是扔在水里揉搓的面筋,又滑又韧,让人立刻跟着想起把软热舌尖咬在牙齿间的感觉,香香柔柔。

 

还有圆鼓鼓的唇珠,湿绵绵的腮肉……范闲顿时束手束脚,抿着嘴干咽一下。

 

他定了定神,困惑地指了指厨房:“我闻到肘子味儿了……哎哎哎,拽我裤腰带干吗!”

 

“坐近些,让我看看,”陈萍萍扯着手,摸上面的扣眼,把轮椅碾近过去,“怎么又瘦了,小心营养不良。”

 

说着,他终于松动了些,肯动那特产,把另一只手伸去拿蜜枣。蜜枣总有些黏,他碰了一下便收回胳膊,眼皮一掀。

 

范闲认了命了,主动拿起一颗去喂,歪头问:“金丝蜜枣,好不好吃?”

 

陈萍萍点点头,吃了两颗便不再张嘴巴。范闲自己吃了,又抓过茶杯来给他解腻,笑:“叔,这也要我喂啊?”

 

为什么不要?陈萍萍想点头,但犹豫了一下,还是伸手接住了,向后倚着椅背,捧杯子咬吸管。

 

他侧脸,看看阳台,忽地说:“范闲,那是你娘当年撒下的野花种子,春分了,花骨朵绽开了好多。”

 

范闲真的饿了。他闻着从厨房飘出来的肘子味儿,口水在舌底打转儿,赶紧给自己剥了颗大白兔,敷衍说:“挺好啊,很香。”

 

陈萍萍说:“是啊。”他语气幽幽,“野花当比家花香。”

 

“……啊。”

 

短促轻叫,范闲总算听明白了,在火光电石之间回顾了一趟出差过程,准确地把海棠朵朵拎出来。

 

他忙举双手表投降:“您听我说,那个合照——”

 

闻声,陈萍萍坐直了腰杆,但面上仍是不显山露水。他徐徐抬眼,抚了抚膝盖上羊毛毯,好整以暇地说:“我没提什么合照。”

 

他笃定地盯紧范闲的脸:“你心虚了。”

 

“自投罗网,就是这样。”又向后靠,倚住椅背,低头搓大腿,“你这孩子不错,我信你,可这心里头不舒服。让我想想,让我想想……”

 

眼皮褶子轻轻颤动,老男人脸颊鼓鼓的,枣子在腮上顶出小包,看起来像是什么小动物。他闷头耷脑地思考,专注极了。

 

为防解释,还及时地补充:“这是家事,没情面。”

 

呼,真是有苦说不出。范闲心道王启年活该被扣奖金,支起胳膊撑起脸,晃着鬓边鬈发,乖乖地歪头端详陈萍萍。

 

到底是小别胜新婚。范闲觉得他可爱,吃醋也可爱。小动作好多,每一次都撞进心里啦。可爱。

 

两人就这样奇奇怪怪地僵持不下。

 

范闲刚出差回来,家中却是冷凝的;厨房里备着陈萍萍早就备好的吃食,可就是不给人碰;明明满心别扭,但又靠得很近。

 

终于,外面有人敲门,说是有信。范闲接过一看,非常神气活现,小跳步蹿到轮椅后,手一抬,把信丢进陈萍萍的怀里。

 

他探身跟着从椅后看,陈萍萍闷闷打开,发现里面装的是范闲写的狗爬字:“北方的板栗可好吃了,我替你尝了好多好多。”

 

随后是一大堆无聊的鸡零狗碎杂琐事,车马劳顿,下雨,同事生病,行李箱掉了个轮子,还梦见了家里灯泡坏了一个,惊醒后竟然还担心了好久,心想怎么办,萍萍一个人怎么去换呀……

 

范闲跟着弯腰读,他的脸也就慢慢低下来,蹭到陈萍萍脸旁了。

 

读到一半,他笑着伸手指了一下:“这板栗很糯很甜。”

 

声音很低很好听,温柔得洇出水来,像南方的回南天,湿漉漉的,雾飘飘的。

 

陈萍萍便微微转头,板住脸,侧过身体亲了一下:“那我呢?”他垂了垂眼,对着耳朵用气音嘀嘀咕咕地说话,“……中国邮政好慢呀。”

 

人都到家了,信却才来。语气里有遗憾的影子,他抱着范闲的头,贴了一会儿脸,窘窘地又亲了亲,不提女同事了。

 

过一会儿,他才松开,扯扯衬衫袖子,小心翼翼地把邮票揭下来,叫范闲快去吃肘子,自己摇着轮椅取出相片簿,把邮票放进去。

 

还没来得及想出惩罚的好办法,陈萍萍就不生气了。

 

路虽迢迢,但终可抵。

 

他举着相册仰头看:“下次你出差,我可以看看邮票再看看照片,睹物思人。”他挺高兴地说,“快吃,吃完帮我剪指甲和倒刺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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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慈   万里赴戎机   穆逢春   波洛还是菠萝  

顾清歌    观苍耳    无佛问道    小王公子    

糊逼菜绪    徐夜    江山忆    hjn2000    

浇头    Wielaine    南浦    棉花糖甜粥

大家可以猜猜看是哪一位老师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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