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闲萍|行香子】3.25 小熊软糖
上一棒：3.24 《逾墙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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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代AU，高中生的恋爱ヾ(´∀｀。ヾ)
是已经在交往的养父子哦。
范闲上课不认真，讲台上老师敲着黑板讲的唾沫横飞，他坐着拿小熊软糖在桌子上排排队。小熊软糖软趴趴，范闲抓着它用力在桌子上按了一下才勉强立着，脑袋还是止不住往下掉。范闲撇撇嘴，学着陈萍萍的样子凶它，站没站相。小熊软糖垂着脑袋，像是被陈萍萍骂了的范闲，委委屈屈站不直。莫名有些感同身受的可怜，范闲伸出一根手指摸摸它的脑袋当做安慰，又把它推了推，好歹站稳了。
一小袋的小熊软糖都被他摆在桌子上当小熊军队，也不管小熊们乐不乐意，一个个地给它们取名字，他取名技术好烂，橘子味的叫小橘子，草莓味的叫小草莓。又嫌小草莓的名字太少女，改成了草莓猛男。
数学老师上课班上总是昏昏沉沉，除去个别几个跟着老师眼睛放光的，其余的都强撑着脑袋不让自己掉在桌子上。班上很安静，范闲看着在桌子上站的歪歪斜斜的小熊们，想到了昨天在网上看到的好大一个的小熊软糖。
不，那应该叫大熊软糖，抱在怀里会像抱着个小宝宝一样的大熊软糖。
那么大一个小熊软糖呢。范闲有些渴望，咂了咂嘴，又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自己面目狰狞地抱着它啃的样子，差点笑出了声。喜欢一个人就容易什么事都想到他，范闲脑海里浮现了陈萍萍抱着大熊软糖啃的样子，大熊软糖很可爱，陈萍萍也很可爱，那陈萍萍抱着大熊软糖也会很可爱。范闲学以致用地用上了今天语文课上刚学的三段论证法，觉得很有道理。
要不要给陈萍萍买一个大熊软糖呢。范闲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小熊，很认真的苦恼。他伸手从小袋里拿出一颗软糖，捏了捏，看着小熊的脸思考。年轻人手滚烫，捏的紧，小熊化了一点，黏糊糊的糖汁沾在手指上，范闲松开手，小熊还挂在他手指上不肯下来。
这是天意！范闲看着黏在自己手指上摇摇欲坠的小熊，心里莫名充盈着一股使命感。小熊支撑不住，吧嗒一下掉在桌面上，黏了些脏东西。范闲有些可惜，偷偷抽了一张同桌的纸把它包了起来，又安慰其他小熊，每个人都有这么一遭的。
范闲靠在椅背上嘬着牙花子，神游四海，想到今天自习课偷偷摸摸看的王小波给李银河写的信，说他和李银河恋爱像两个小孩子围着果酱罐，偷偷的一点一点尝，想看里面有多少甜。范闲想的出了神，理所应当的，他想到了陈萍萍，陈萍萍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感觉？陈萍萍也乖，不会去偷果酱罐的乖，可是，那样他是不是尝不到很多甜？范闲有些不肯继续深想，只默默地，像是许了个诺——陈萍萍很乖，但我是个坏小子，我可以把世界上所有的果酱罐都偷过来给他。
范闲视线转到桌子上颜色鲜艳的小熊软糖，太幼稚了，他在心里痛骂自己，有些害臊，趴在桌子上捂着脸，又躲在臂弯里偷偷摸摸笑。
同桌被他闹醒了，一巴掌过去，范闲抬起头来还是一脸怀春少女的模样，同学心中了然，只带着酸劲儿怼他：“你们谈恋爱的都这样吗？”范闲神神秘秘，很是高深莫测的回答他：“你不懂。”
范闲在课桌抽屉里捂着手机遮遮掩掩的下了单，地址不敢填自己家，生怕被陈萍萍提前发现，没了办法，只好凑过去低声下气的：“我寄个东西在你家行吗？”同桌一个人租着房子住在学校外边儿，满不在乎的挥挥手答应了，继而又反应过来，转过头揶揄他：“买的什么东西呀，都不敢寄到家里去，你要是有好东西可要跟我分享分享。”
同桌不着调，范闲玩闹着去打他，俩人闹了一通，被数学老师警告之后范闲又漫不经心地撑着脑袋想事儿。大熊软糖不算便宜，陈萍萍虽说在钱的问题上没亏待过他，但也不是像富贵人家那样尽着给。这大熊软糖把他十天的生活费都给花光了。范闲在纸上写写算算，这个月剩下的每天平均还能花十块五，除去坐公交的钱，每天还剩六块五。不算太糟糕，还能喝可乐呢。范闲在心里安慰自己。
顺丰果然是快件，大熊软糖隔天中午就到了同桌的家，书包里塞不下，同桌把它裹在校服里抱了过来，鬼鬼祟祟的像个人贩子。范闲往嘴里灌了口可乐，眯着眼睛享受碳酸汽水带来的快乐，被同桌一巴掌拍在背上差点呛死。
范闲转过头去刚想骂人，又被同桌抱着崽的怨妇表情逗的笑了出来，一边咳一边笑，整个人抖得不行，害得旁边人都以为他犯了癫痫。
同桌被他笑的又气又恼，把东西使劲塞了过来，声称以后再也不会给范闲带这种小姑娘家家的东西了。范闲把可乐递过去让他缓缓，自己把软糖搂在怀里颠了颠，沉甸甸的，是很踏实的感觉。大熊软糖塞不进抽屉，范闲又怕放在桌子上被那群混小子拿着胡乱玩了，一整个下午都抱着大熊软糖趴在桌子上装睡，也幸亏现在不是夏天，不然凭范闲那模仿蜘蛛精的抱法，非把软糖捂化不可。
好不容易挨到放学，范闲悄摸摸抱着大熊软糖回了家，他特意等人散了些再走，连公交车都没敢坐，生怕出什么闪失。一路上磨磨蹭蹭回了家，范闲心里忐忑，他第一次作为男朋友的身份给人买礼物，脑子里乱糟糟的，不断设想着陈萍萍收到礼物会有些什么反应。
喜欢的话当然最好了，但如果...他讨厌软糖呢？范闲苦着脸，又安慰自己，我明明看见他偷吃我的软糖嘛。虽说有些把握，可不安还是渐渐在心里散开，范闲站在门外边儿，迟迟地不敢开门进去。
“兄弟，要是萍萍不喜欢你，那你就去陪隔壁家莹莹妹妹一起玩噢。”范闲叹叹气和大熊软糖打商量，大熊软糖不回答，他就按着它脑袋装作点了头。欺骗无知软糖的滋味不算好，范闲看着大熊软糖依旧可爱的笑脸，没来由地觉得良心有些受到谴责。
终于鼓起勇气进了家门，家里一股子油烟的味道，呛得人鼻子发酸。范闲扭捏了一会儿，还是抱着软糖走到了厨房门口，看着陈萍萍叮叮当当做菜的背影。他忙着炒菜，没空回头看范闲，范闲一个人在厨房门口别别扭扭的，像是小时候犯了错不知道怎么去道歉一样。
真没出息。范闲在心里骂自己，深呼吸几口，鞋底蹭着地板艰涩地挪到了陈萍萍旁边，慢吞吞把大熊软糖举给陈萍萍看。少年人很有些不安，又带着些小心的期待，低着头不敢瞧人，只在心里默念祈祷，会喜欢的会喜欢的。
陈萍萍端着刚出锅的菜，单手扯着围裙，转头就看到了好大一个熊崽，把它举起来的少年脸庞涨红，直盯着地面。陈萍萍有些不解，往地上瞟了一眼，确定瓷砖上没有长出花来之后才开了口：“这是你新买的玩具吗？”
“不是！这是，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，是软糖...”范闲急忙解释，可声音越说越小，很没底气的样子，又急忙补充道：“你要是想，把它当玩具也行！”
“给我的？”陈萍萍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，继而又放柔了神情，有些无奈地笑笑：“范闲，我快四十啦。”范闲听了话，眼角一下子耸拉下去，他抽了下鼻子，委委屈屈的：“我就是觉得，这个跟您挺配...”
在平常人，包括在陈萍萍眼里，这种可爱的礼物和一个中年男人根本没有任何搭界的地方，更别说是相配了。可范闲就是固执地认为，陈萍萍和一切甜的，好的，可爱的东西相配，因为陈萍萍自己也是甜的，好的，可爱的。
所以才想送他大熊软糖，不，不止是大熊软糖，世界上所有的好的东西，甚至于天上的太阳，他都想送给陈萍萍。因为他值得。
范闲丧丧地抱着大熊软糖，耷拉着脑袋，像是和软糖一起被赶出家门了那样难过。陈萍萍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看起来好难过的小孩儿，只好使出了所有家长都会的招数——“要不我们先吃饭？”
范闲垂头丧气，胃口不佳，竟然只吃了一碗饭。吃完饭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范闲抱着软糖哼哼唧唧地直往陈萍萍怀里蹭：“您看看，您看看，它多可爱呀，你喜不喜欢？”
陈萍萍被范闲蹭得心软，很真诚的回答他：“你送的我都喜欢。”感情真挚，答案无懈可击，可范闲还是泄了气，像霜打了的蔬菜一样蔫蔫地抬不起头，脑袋栽在陈萍萍颈窝里不肯起来。“那不是我送的呢，不是我送的你就不喜欢了吗？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软糖？”
小男生撒起娇来完全不顾脸面，一个劲地在陈萍萍怀里小猪似的乱拱，陈萍萍被压的陷在沙发里，费劲地伸出手抵着范闲的脑袋，小男生非但不停，还得寸进尺地来蹭他的脸。
范闲自来卷，头发摸起来毛茸茸地柔软，像是小动物。现在小动物蹭在脸上刺痒，陈萍萍偏头想躲，又被范闲捉着，范闲不高兴，故作狠态来凶他：“不许躲！”刚凶一下又软趴趴抵着他额头，靠的近，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小了，像是调情：“其实...我瞧见过你偷吃我软糖。”
陈萍萍乍的红了脸，一半是因为范闲靠的近，一半是因为他确实偷吃过范闲放在冰箱的软糖。“我就吃了三颗。”陈萍萍撒谎就眨眼睛，像小星星似的一闪一闪放光明，范闲憋笑，眼神无辜：“我可是在冰箱里丢了两包。”
脸上的红晕渐渐染上耳根，陈萍萍愤愤地瞪他，范闲见好就收，乖乖服软：“你看，你要是不收下这个，我就只好送给隔壁家小孩了，多浪费啊。”又可怜巴巴地把大熊软糖捞过来，把自己的脸靠在软糖的脸上，和软糖一起冲陈萍萍眨眼睛：“你看它，多可爱，你就收下吧好不好？”
陈萍萍飘忽着眼神去看天花板，把少年的撒娇攻势通通挡在外面不去看，只当自己是个木头人，不看不听不知道。范闲没得到反应，气鼓鼓地凑过去啵唧一口，小男生使坏，刻意地弄出大声音来臊他，亲完还软软的贴在他面颊上，笑嘻嘻的：“你不说话我就要亲你，糖和我你总得选一个吧？”说完，又作势要去亲。
陈萍萍这下装不了木头人了，急急忙忙用手抵住范闲胸膛，自暴自弃的：“我要糖。”这话说出来就像被宠坏的小孩向家长撒娇，角色倒换的羞耻让陈萍萍面上滚烫，范闲倒是满意极了，笑眯眯地把大熊软糖塞到人怀里：“好，给你糖。”
大熊软糖抱在怀里沉甸甸，陈萍萍四肢修长，虚拢着小熊，低头仔细瞧着，小熊也抬头望他，双倍的可爱把范闲的心狠狠揉了一把。范闲捂住胸口，被可爱到窒息，体会到了送礼物的快乐。
“范闲，”陈萍萍转过头去叫他：“这个怎么吃？”说完，还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。范闲从小熊耳朵那开了个小口子，刺啦一下撕开，很是期待地看着陈萍萍：“你咬它就行！”范闲脸上写满了期待，陈萍萍被盯的后背发麻，思来想去都觉得直接啃实在不文雅，抓着软糖到厨房，手起刀落，小熊成了一只耳。
“这和我想的不一样。”范闲一脸沉痛地看着抓着小熊耳朵咬的陈萍萍，发出了悲伤的感叹。
陈萍萍嘴里塞了一大块软糖，眯着眼睛享受糖分，小熊耳朵上留下了个利落的半圆，又听见范闲的感叹，转过头问他，因为嘴里含着软糖，声音含糊不清：“你想的是什么样？”
陈萍萍脸颊嘟嘟，全是被软糖撑起来的幸福弧度，范闲叹叹气，在他面上轻啄一下，把自己想象的陈萍萍吃软糖图描述给他听。陈萍萍听着，嘴里费劲地嚼着软糖，皱着眉问他：“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抱着它咬？”
“因为觉得会很可爱呀，”范闲用手比划着跟他解释：“你很可爱，小熊软糖也很可爱，所以你抱着软糖啃也会很可爱。”
“你这是胡闹。”
“这是三段论证法，上语文课的时候老师教的，老陈，你这可不礼貌。”
陈萍萍撇撇嘴，终于把软糖咽了下去，大型软糖味道不错，可实在难嚼，他咬的牙齿发酸才勉强把耳朵吃完，剩下的都不想再动。
牙根涨涨的痛，陈萍萍忽然想起来，偏头去问范闲：“你这个花了多少钱买的？”
范闲正划着手机点收货，听见问话心虚的往里收了下手机，挡住屏幕上的三位数，含含糊糊的：“就几十块。”
“几十？”陈萍萍若有所思：“那买的还不亏。”
“那是，我多会买东西啊。”范闲假笑，心里直发虚，心想要不是因为你我会买这个吗。
结果第二天范闲回到家，一只耳就不是一只耳了，它失去了双腿，身残志坚的立在茶几上，看起来像是什么诡异的仪式。正疑惑，隔壁家莹莹抱着小熊的一条腿，牵着另一个抱着小熊的腿的小男孩从房间跑了出来，身后还跟着笑的温软的陈萍萍。
“哥哥再见！”小女孩满脸兴奋，一手糖一手小男友，已然到了人生巅峰，匆匆地和范闲打了个招呼便跑了出去和伙伴们炫耀，留下了满脸黑线的范闲。
“你把软糖分给他们了？”范闲沉下脸，面朝着小孩儿们跑出去的方向。
“对啊，”陈萍萍乐呵呵的：“这么多我也吃不完，你看小孩儿多开心。”
“哦。”范闲见陈萍萍高兴，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口，闷闷的应了声，提着书包走进了房间。
陈萍萍怎么这样啊。范闲拿着笔在纸上乱涂乱画，纸上层层叠叠的字迹，蹭在手上一片昏花黑渍，用手去擦，反而晕成一大片黑，看着心生烦躁。
心里平静不下来，他索性把笔一丢，自己滚到床上，一头栽在枕头里。整张脸压在枕头上，颇有些呼吸不畅，范闲闭着眼睛在心里念经，莫生气，人生就像一场戏。
默念了好久，范闲抬头，自我感觉心平气和可以就地出家，刚准备起身，陈萍萍进来了，端着杯温水朝范闲说：“刚刚莹莹要我告诉你，软糖很好吃。”
......完了还是好气。范闲又一下栽到了枕头里。陈萍萍在书桌上放下水杯，不明所以的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小男生，走过去推推他：“怎么啦？不舒服？”
“舒服死了。”范闲头也不抬，瓮声瓮气的回答他。
陈萍萍点点头，刚抬腿准备走，又觉得不对劲，怕他在学校里受了委屈，便坐在床沿，摆出了知心哥哥的架势，放柔了声音问他：“怎么了这是？”
听到问话，范闲往旁边挪了挪，赌气翻过身去不看他：“没怎么。”
这反应不像受了委屈，倒像是和他在耍脾气，陈萍萍咂咂嘴，试探的问他：“你在生气？”
这下好，一下像点燃了炸弹桶，范闲一下子坐了起来，还是背对着他直叫嚷：“我没生气，不就是把软糖分了一半给小孩儿吗，我生什么气，和小孩子置气我也太丢份儿了吧，就是个软糖，我要是想我明天买它七八十个摆在家里，我生什么气啊，真是，我才没生气。”
哦，原来是因为软糖生气。陈萍萍憋笑，伸手碰碰他：“真没生气？”
范闲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，心想我气死了，又死鸭子嘴硬：“没生气！哪能因为这个事情生气啊是吧。”
“那我把剩下的软糖都分给楼下的小朋友了哦，他们看着莹莹有，都可想要了。”陈萍萍故意逗他。
“不行！”范闲一下子激动起来，阻挡的话脱口而出。
“为什么不行？”陈萍萍憋着笑问他。
范闲语塞，找不到说不行的理由，愣了一会，只闷闷的说：“那你送呗。”
“好了，我不送了，别生气了好不好？”陈萍萍舍不得继续逗他，轻声细气的哄着。范闲气成小河豚，弓背抱着肩膀，背影看起来都气鼓鼓的，陈萍萍轻轻叹，坐到他旁边用手肘戳戳他：“还生气呀？”
“没——有。”范闲拉长声音，转过去瞥他一眼：“我像是为了这种事情生气的人吗。”
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了，你根本就在生气。陈萍萍在心里吐槽，抱着一颗哄孩子的心，悄悄去拉他的手：“不像，当然不像。”
毛要顺着摸，范闲被陈萍萍的示好哄得没了脾气，顺着台阶下来，又忍不住地冲陈萍萍摇尾巴：“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软糖啊？”
“喜欢啊。”陈萍萍点点头。
范闲脸皱成一团，小手指蹭蹭陈萍萍手心：“那你为什么把它送给莹莹？”
陈萍萍不说话，起身走出了房间，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块软糖：“你尝尝。”
范闲看看他，又看看软糖，狐疑的眨了眨眼睛：“要是不好吃你就说啊，下毒可不道德。”
陈萍萍沉默，抬手把软糖塞进了他嘴里，范闲没设防，被塞了满嘴，努力吧唧吧唧嚼软糖。
这一吃就觉出问题来了，软糖味道不错，很有嚼劲......或许太有嚼劲了，你咬它一下它还要弹回来咬你一下。不大的一块软糖范闲嚼了得有几分钟。
范闲默默咬软糖，陈萍萍抱着肩膀看他，脸上写满了‘还要我说吗’的表情。
“我为我的鲁莽道歉。”终于把软糖咽了下去，范闲抬起头非常真挚地看向陈萍萍：“我替软糖感谢你的喜欢。”
陈萍萍摆摆手表示不计较，又朝范闲笑笑：“不生气啦？”
“不生气了。”范闲巴巴地看着陈萍萍：“我都不知道这个这么难嚼...我要是知道我就不给你买这个了。”
“没事儿，我挺喜欢的，莹莹也吃的挺高兴呀。”陈萍萍笑眯眯地去揉范闲脑袋：“而且，我还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比起软糖，我还是更喜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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